第1060章 真棒极了 (第1/2页)
“真棒极了,殿下!”她低声地欢呼。
片刻之后,吕氏骑马赶到这里,她是一个人,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牌子。
上边,侍女与太子躲在垛口之后,看底下的妇人下了马,拾起了那块“三十三”号牌子。
李治嘘了口气,低声说,“我们走。”
两人一前一后由钟楼的角墙后出来,太子挺身阔步地走在前边,侍女随在身后,两人隔着五步的距离,最后一同上了宫车。
……
在兴安门,守卫东宫的禁卫要求吕氏出示她的号牌,吕氏从马鞍上摘下了那块“三百二十一”号交给他们。
那些人扣下了牌子、放她出门。
东宫的东墙外有些阴翳,但吕氏的心中却很敞亮,她不但抄了近路、手中又有了自己原来的牌子。
而且吕氏坚信,杨立贞的来头一定不小,有专人引她作弊。那么她敢以拾到的牌子排到前边去也就不奇怪了。
吕氏想,谁知姓杨的居然将三十三号牌子也弄丢了,她一定刚刚从这里跑过去,想来这条路没什么问题。
她按着骑士所引,一直跑到太庙,果然有一条东向的大道。
城中能动的人几乎都到了城外,大街上几乎没有人。吕氏策马飞奔,很快出了春明门,北面五里外的通化门便是终点。
赛道上安安静静的,此时,观赛的人们都拥到前面去,准备迎接第二组第一批抵达者。
春明门外没有看台,因为没有看点,北面不远处就是通化门的终点了,人们都在广运潭边的看台附近。
吕氏抓紧插入大道,小跑着往前半里远,这才将自己原来的三十三号牌子拴在鞍子上,将马打起来。
看样子她就要一举夺得头名了!不,是第二名,她的前面应该有杨立贞,便宜了这个丫环!不过第二名也很不错了。
广运潭边的看台地势较高,赛马一到了这里便可开始冲刺。这里的人很多,吕氏没看到有谁于先她抵达。
她没功夫往看台上看,狠抽了坐骑两鞭,兵部尚书府大管家高白为她选定的、这匹胆小怕事的赛马,居然要在黔州刺史夫人的驭使下取得惊人战绩!
终点遥遥在望了!
高大的看台已经在这个功夫里修缮一新,上面重又坐满了看客,不过他们老实多了,个个安分地坐着,只有赛道两边的人又开始蹦跳着呼喊,给先到的人助威。
他们喊的太疯狂了,“超过她!超过她!超过她!超过她!”
吕氏往前看,根本看不到杨立贞的影子,那要她超过谁?
但身后猛地听到了急骤的蹄声,有两个人几乎是并排着、从她的一左一右一下子驰过去了!吕氏看出左边那个是樊莺,右边的那个是思晴。
吕氏有些惊愕,如果全程的赛道算作十成的话,那她几乎占到了六成的便宜。但还是让人家在最后的关头超越了。
而且超越她的人不是别人,是樊莺和思晴,高峻的三夫人和四夫人。
原来人们呼喊的是让她们超过自己!于是她又想拿到第四名,但在接下来不足二里的路程上,又有三个人从她的身后超越了。
第二组的比赛出现了两个第一名。
樊莺和思晴在终点前不约而同地减速,谁也不想比对方快,两匹马就在终点线的外侧驻足,马上的人互相推让。
思晴说,“谁过去还不是一样,总之冠军没出永宁坊。”
樊莺说,“那你怎么不过去呢?”
正说着,褚遂良亲自跑过来,催促道,“一起过去,算你们并列!”
来自黔州的刺史侧室吕氏是第六名,她没有在获胜的人中看到杨立贞,心里很是奇怪。
她听说,第二组的头名会有三百两银子、十匹精绢和一匹好马的奖励,第六名也有五匹精绢。她寻思着,将来要如何拿着这五匹绢,扬眉吐气地回黔州去。
但在这时,有两名大内的禁卫骑马赶到,与褚遂良耳语。
褚大人看了看吕氏,吩咐道,“先赛第三组,当着这么多的使节,我们不便声张,但事后本官将会亲向殿下回禀!”
吕氏猜到他们说的多半不是好事。
因为第三组开锣后,不但没有人颁发给她那五匹精绢,反而还郑重地验过了她的“三十三”号赛位牌子,提醒她无令不可擅离长安。
第三组的比赛人更多,持铜牌的人八百一十八人,场面也更壮大,但吕氏已经没什么心思观看了。
第四组上场时,她吃惊地发现,杨立贞仿佛故意似地骑马从她的眼前晃过去,而且还笑吟吟地与她打了招呼。
杨立贞的马鞍上挂着竹牌子,吕氏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感觉自己让人算计了。
……
在子午峪,专程来看望太祝高慎行的通直散骑常侍褚大人、在一名太子詹事府徐姓的令史的陪同下,顺便往高慎行的隔壁院子里一走,来找吕氏。
吕氏自昨天赛马回来后就心神不宁,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徐令史问她,“吕夫人,有东宫禁卫说,你在赛马过程中逾制通过了西内苑,可有此事?”
“大人,是有人引我通过的,不然我怎么知道呢!”吕氏回道,“这有什么不好的后果么?”
令史说,“当然很严重了,吕夫人你知道,西内苑,那是只有皇帝、太子及持令牌的宫人才可以行走的。若是宫妇逾制,至少会被内侍省棒杀!”
如果不至少,那会如何呢?
吕氏叫道,“大人们救命,我说过是有人接引我进去的,而我从黔州来了几天,对赛道不熟悉!”
“是谁接引你的呢?他可说过叫什么名字?你讲出来,不论是谁,我们都不会姑息!”
但吕氏答不上来,一紧张,连那名骑士的相貌也回忆不起来了,“可是并没有人拦阻我,守门的禁卫验看了我的牌子就放行了,若说我逾制,那也是禁卫逾制在先了!”。
太子詹事府令史只是个流外三等,他对黔州刺史的如夫人还是相当尊重,闻言拿出来一块银牌子,问她,“可是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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