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无声的变化 (第1/2页)
“长老,烟波国那边有消息传来,李长老最近有所动作了。”
玉琅山,商会分舵,一个幽深庭院中,有人向此间掌权的商会长老席元林禀报了濑耳岛那边探查所得的消息。
“哦?他于五年之前闭关潜修,最近出来就立刻主持了清理岛上商会势力之事,而今竟又设置打更人,借以守夜,这是准备彻底以通天楼和打更人势力取代我商会,完全掌控烟波国?”
这对商会而言,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大海上面的形势一直复杂,商会受到先天所限,无法对地方实行严密的掌控。
但自仙魔之争的形势日趋严峻以来,过去那种散漫宽松的统治已经不合时宜,玄洲大陆上经历过了一场剧烈的变革,发展成为人间皇朝,北海之地历经血鲨之乱,符钱危机,最终是积香宗崛起,成为地方上的大势力。
而今,竟致西海烟波国如此……这和我们商会的理念主张,始终是有所冲突呀。”
有一名站在旁边,幕僚模样的人说道:“确实如长老所言,如今各方都在有意无意的追求严密的统治,这与我商会治世之理念背道而驰。
眼下我所担心的,是马头岛那边堂口的事情会不会牵连到这边来,鬼奴,鬼妾之流亦是商品,各地分舵堂口的生意多少还是会受影响的……”
席元林沉吟,良久才道:“那个人的心思不好猜测,我也不敢断言,不过最近风声的确较紧,吩咐下去,都收敛点儿,过了这阵风头再说。”
他说到这里,面露自嘲之色,幽幽说道:“不管怎么样,风头还是要避一避的,这是起码的礼貌。”
玉琅山这边的意思,很快就传遍了各方。
马头岛,一处海滨小镇旁的庄园中,几名修士模样的商会护卫站在高处警戒,在他们身后,诸多仆役,劳工拆卸装置,收起囚笼,甚至还有一个个的棺材被抬了出来。
这些俱皆都是以特殊木料打造而成的黑漆法器,透过隔板,可以隐约感觉到里面似有某种特殊的波纹在律动。
他们把这些东西一个个的层叠放好,装上大车,然后利用某种如同巨兽大型机关傀儡拉动着,往海边的方向而去。
紧随其后,是一个又一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奴隶被赶了出来,强迫着推进后山不远处的深坑中。
几十名力士一起填土,很快就把那些奴隶活埋,然后种上槐木幼苗。
而在另外一个庭院,则是如同屠宰场的恐怖场面。
只见地面竖立着一个又一个的木桩,一排排的男女老少如同肉猪吊起,无情的刽子手持着利器,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不久之后便是一个又一个的肢体和器官被卸下,分别贴上符纸,装入特制的盒子放好。
更有人在惨叫声中,被从天灵盖中抽出人形的身影,封入贴满符咒的瓦罐。
这些是受折磨的魂灵,可被转化成为鬼祟。
还有专人为这些瓦罐封口装箱,供上一柱柱蓄养精神的供神香。
烟气缭绕之中,到处阴风阵阵,鬼哭狼嚎。
都说在明处看见了一只蟑螂,暗地里必定藏着一大群。
有时候,没有暴露出来的东西远比暴露出来的可怕。
普通人所能见到的,是马头岛那边的商会烂掉了,竟然连筑基境界的管事长老都涉魔,修炼魔功,蓄养鬼奴,鬼妾之流,实情则是这当中已然形成一条生产制造,交易流通,售后服务的全新产业。
当中大把符钱利益可图,商会不会放过这般的机会。
这件事情,席元林亦知情,因为一个普通凡民对修士而言并无太大价值,但若杀之,搜魂夺魄,祭炼阴鬼,则成鬼奴,至少也可以贩售上万符钱,如若遇到资质品相较好者,卖上数万,比拟法器亦不为过。
更有容貌姣好,亦或后天整容可成美貌艳鬼者,以低成本,高回报而著称,轻而易举就可以卖上法器的价格。
这种产品甚至还能够流水线制造,只需要蓄养足够多的凡民人口,定期屠宰就行。
这种惨绝人寰之事是任何一方正道势力都不容许的,随时随地被人斩妖除魔的风险,更进一步造就了垄断,普通散修往往无法做到,只有背后靠山实力过硬的势力,才能打通从掠贩人口到采生折割再到人为造鬼的系列关窍,并用此一理由囤货居奇,赚取着暴利。
凡俗官府本来应该有所察觉,但绝大部分的人口失踪和死伤案件都发生在统治力量所难企及的乡镇地方,这即便是在拥有着大一统皇朝的玄洲大陆都难管理,更不要提海外商业盛行,崇尚自由的所在。
烟波国名义上为王国,实际上只是一些些修士后裔所组成的城邦联盟,各地皆以家族为单位进行城邦统治。
只要在地方上得到了乡绅豪强的支持,做什么恶事都不会有人管,也管不过来。
突然,外面一阵警钟敲响,有人攻打进来。
是积香宗治下的镇守使们。
铲除商会设立在此的堂口之后,这些下属的势力就成为了聋子,瞎子,再也不能得知镇守使和城隍庙的动向,因此对他们的行动计划一无所知。
数十修士闯进来,见着邪修和恶徒便杀,不一会儿功夫,就解决了此间绝大部分的魔道喽啰。
当中一名疑似冥宗使者,为此间提供技术指导和联络渠道的炼气后期修士奋力突围,但却最终还是不敌数名镇守使围攻,被钩爪穿了琵琶骨,当场拿下。
“大人,搜出了此间账簿,不过大多都是最近的流水账,真正的底本恐怕早已转移!”
不久之后,有打更人捧着一本账簿从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在一个披着披风,头领模样的镇守使面前停下。
“前阵子南边发生的瘟疫果然和这帮邪修有关,更有城中花子门掠贩人口,采生折割,最终也流入此间!”
镇守使首领翻了翻账簿,只见上面一条条,一桩桩,尽是血泪书就的记录。
“廿五日,入新尸五具,成色中,支五百六十六钱……”
“廿六日,入生人三口,成色中,支三千二百六十钱……”
“廿七日,入女童一对,成色上,支六千五百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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