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五 进入朝鲜 (第2/2页)
之所以选择釜山港,是因为作战季节处于深冬,朝鲜西海岸北部区域有沿海冰封,而南部区域要么有浮冰流动要么非深水良港,唯一适合登陆的群山港一带尚未开发,且处于汉京满朝军队的威胁之下。
统帅部的计划很简单,乌穆率领前锋军,组成骑兵部队迅速向北,攻占通往京畿道和忠清道的官道要塞,而高锋则亲率步兵大队跟在后面,计划用四十天到两个月的时间攻下汉京,这样就能把朝鲜最富庶的京畿道、忠清道和庆尚道和全罗道四道全部揽下,取得朝鲜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财富。
乌穆领前锋军沿着洛东江西岸前进,一路之上既不劫掠也不攻城,只是率军前进,骑兵旅一人双马,义从军也是一马一骡,因此若非发生战事,一日便可疾驰近二百里,沿途朝鲜州府城都不敢应战,乌穆每城都射入军令,令城中官绅送粮草和马骡出来,不然城破之日便是屠杀全城。
在黑压压的马队和明晃晃的钢刀威胁下,许多城市照搬,乌穆要的也不多,州城要马骡两百,米粮五千石,而郡城只要马骡一百,米粮两千石,前锋军靠此补给,迅速向北疾驰,不足十日便是进入尚州境内,与驻扎本地的朝鲜军队发生了战斗,义从军部谢迁率领精骑八百击溃了朝鲜军步骑两千人,朝鲜军尽数逃进了城中,乌穆也不攻城,把缴获的马匹拉入队伍,士兵砍掉拇指便是继续向北。
朝鲜本就处于文恬武嬉的状态,经过了两次政变和清洗,地方军队大受损失,许多营伍溃散,更多的营伍处于兵不知道将、将不知兵的状态,乌穆的前锋军并未受到什么成规模的抵抗,行军最大的威胁反倒是来自天气。
越往北,气温越低,北面的天空永远是灰蒙蒙的,强烈的北风吹来的时候,冰粒子裹挟着寒风钻进士兵的脖颈之中,熟悉本地的向导告诉乌穆,肯定是北面下了大雪,寒风把地上的积雪吹到天上,形成的冰粒子,风与雪很快来临,乌穆只得下令休息,在不能完全避风的山谷之中,骑兵旅的骑兵把缰绳拴在腰间,坐在牛皮垫子上,吃着冻的干硬的肉干和米饭,一直放在腰间的水囊拿出来,带着体温的水倒进嘴里,把各类食物泡烂,咽下肚子去。
谢迁看着乌穆也是如此,吃惊问道:“乌穆将军,听闻你原先是元首阁下的亲卫队长,何故如此适应这般艰苦呢?”
乌穆哈哈一笑:“俺原本只是北地的一个蛮子,自小就是吃苦长的,这身子都是铁打的,还在乎这些,更何况,你以为跟着元首便是吃香喝辣的不成,元首也就这几年过得好,前些年还不是和大家伙一起钻林子睡雪窝子!”
“难怪合众国能打下如此家业啊。”谢迁说道。
乌穆哈哈一笑,道:“谢兄弟,我看你也是个好汉子,此番要多帮衬我啊,如今士兵疲敝,天气严酷,大军无法再前进,可这也是突袭敌军的好机会,我方才听说,北面那忠州城城垣不过丈许,守兵不过千余,又挡在通往汉京的必经之路上,咱们若是借着这个坏天气突袭,兴许可以拿下这忠州,到时候,通往汉京的道路就谁也挡不住了。”
“恩是个好法子。”谢迁看着地图说道。
乌穆说:“我准备挑选一千兵徒步前去,这大队人马就交由你节制了。”
谢迁咧嘴一笑,掏出一个小酒壶喝了两口,却是喝了个精光:“乌穆将军这话说的,您是主将,怎么能干这种糙活,我麾下儿郎个个想建功立业,怎生也得再给个机会才是,更何况,我这酒壶空了,那是一刻也等不得!”
乌穆大笑:“你也是个爽快人,那便你去,营里的弟兄随你挑,谁愿意去,就给二十两白银,能打下尚州城,还有厚赏赐。”
谢迁重重点头,从营中点验兵马,重赏之下,便是凑出了一千四百多口子,义从军和骑兵旅都有,众人下马,携带必要的武器和工具,踏着齐膝的厚雪向忠州方向而去,忠州是标准的朝鲜城市,占地规模很大,城墙却是不高,看着那已经腐朽破烂的铁叶城门,谢迁命令众军凑火药。
各类手枪、步枪的火药凑了出来,加上百十颗随身携带的手榴弹,约么有火药四百多斤,趁着夜色,二十个自愿攻击的汉子各自扛了一包,谢迁把各队长官找来,说道:“各位弟兄,这忠州是京畿道的门户,也是忠清道少有的大城,咱们把它拿下,那就是泼天之功,荣华富贵都是小事,但进城之后先要做的是控制城门、路口和各个衙门,不能随意抢掠,合众国军的军法之严,大家伙都是知道的,宪兵会跟着各队人马,诸位可莫要糊涂了。”
“是,谢将军!”众人低声说道,这些士卒来自义从军各部和骑兵旅,骑兵旅还好说,必然是不敢大规模抢掠的,可各部义从军就不好说了,谢迁见众人少有迟滞,说道:“诸位弟兄,咱们都是苦出身,参军除了想活命,都是为了弄个荣华富贵,可大家伙要知道,这忠州极为重要,大军要以此为基地才能攻入西海岸富庶地区,你我若是胡乱杀掠,那就是大乱子,不过我也不会亏待诸位,进城之后,我会亲率宪兵占领府库,我在这里答应诸位,府库里的银子,拿出一半分给诸位!”
众人一听,顿时热血上头,他们也都是老行伍,知道抢掠民财不仅要面临军法惩罚,所获也不多,一个城市最有钱的还是府库,能从府库分一半,那决然是大富贵。
一刻钟后,一声爆炸把忠州的南城门炸成碎片,大军得以进入城中,趁着夜晚,堵住了所有城门,然后攻下了城中的衙门和军营,当第二天下午乌穆率军赶到的时候,忠州秩序良好,全然没有骚乱,乌穆大为满意,便是命令大军进入城中,然后向南传信,京畿道门户已开,朝鲜历史中最黑暗,也是后世关于朝鲜史书中最讳莫如深的一段终于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