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一五 决议 (第1/2页)
丘吉尔很清楚,这是威廉三世对自己的极限施压,除非自己听从威廉三世的命令,拼死一搏,否则一定会失去对这支军队的掌控权。
可是丘吉尔没有拼死一搏的觉悟,且不说海因修斯和澹台云风带来了足够优渥的条件,就算没有,他也愿意去投靠路易十四,至少可以获得后半生的富贵。而无论是效力于哪一边,军队都是唯一的筹码,掌握不了军队,他在哪里都得不到好处。
丘吉尔决定拼死一搏,只不过不是按照威廉三世说的进攻阿姆斯特丹,而是组织自己的亲信,控制军队。
很快,一场军事会议在布鲁塞尔要塞之中开展,与以往不同,丘吉尔这一次给了所有实权将军发言的机会,要知道,以往丘吉尔是很独断专行的,底下人只有听命令行事的地位。这几乎是一场议会式的辩论,所有人都得到了充分的发言,而丘吉尔没有做出任何表态。
事实证明,很多人还是有军人服从性的,十七个将军之中只有八个人表示要按照威廉三世的命令,立刻进攻阿姆斯特丹,军事控制尼德兰,当然,这些人并非忠诚于威廉三世,他们都有自己的途径与伦敦联络,他们的家族也是英国的大家族。
这些人认为凭借英国陆军的实力,完全可以做到威廉三世的命令,至于接下来怎么办,这八个人的意思很明确,接下来只需要继续听从伦敦方面的命令即可。
而其余九个人各执一词,他们都对未来表示忧虑,认为按照国王命令行事,只是在寻死而已,控制尼德兰很简单,但挡不住来自法国的进攻,如果无法返回英国本土,那么所有的抵抗都没有意义。
在得知了所有人的意见后,丘吉尔借故离开了会场,十分钟后,一队士兵进入,控制了十二个将领,剩余的五个有三个原本就是丘吉尔本人的亲信,其余两个则主张投效詹姆斯二世,这与他的战略不谋而合。
之后,大量的中层军官被抓捕,英国陆军在一天之内控制在了丘吉尔一个人手里,看得出来,这个家伙对于统帅军队还是非常有经验的,而海因修斯也有自己擅长的领域,他的领域就是党争。
海因修斯的舞台在海牙的三级议会,他一手操纵了尼德兰的舆论,其实,早在数年前,海因修斯就在筹谋,他秘密联络三级议会的成员和尼德兰各类势力,并且出资建立、吞并了几家报社,利用大议长的身份秘密建立了一个政党,他在英国工作期间,已经充分了解了英国已经出现雏形的两党政治,以此为基础建立了自己的政党。
事实证明,搞政治,海因修斯是专业的,为了取缔威廉的政治地位,他多管齐下。
其一就是以执政的名义加税,而不是继续在金融市场融资,然后不断的宣传,尼德兰人被多收的税款都给了英国陆军和海军做军费了。而这一切都是执政威廉的命令,在确定丘吉尔肯合作之后,海因修斯又发布加税条例,反手又宣传各国已经和法国结束战争,制造了尼德兰无法退出战争,而且还要承受沉重赋税,都是执政威廉造成的。
第二招,海因修斯祭出了特权案,加税事件最终得以安全解决,海因修斯很快动用议会表决的方式否决了加税法案,转而要求尼德兰几家特权公司献金弥补这个缺口,这是劫富济贫的手段,虽然可操作性不大,但却引爆了整个舆论,老百姓,尤其是中下层的老百姓最喜欢看这种热闹了,公司献金根本在议会通过不了,但议会也不敢否决,毕竟枉顾民意这种事,谁也不敢干。
于是,海因修斯派人出面说服东印度公司同意,当然,空手套东印度公司的白狼是不可能的,只能是私下进行利益交换,海因修斯愿意给与东印度公司大西洋、地中海、黑海之外所有海域的贸易特权,以换取其献金支持财政。
这是东印度公司梦寐以求的,其代表自然同意,但是转脸海因修斯就把东印度公司卖了,而且有真有假,把这件事弄成了是东印度公司通过贿赂、强迫的方式让议会同意的,而且特权区域还包括了地中海和黑海等尼德兰商人非常希望拓展的地区。
是谁强迫议会同意呢,这口黑锅自然给了威廉三世,谣言这种东西,别说半真半假,就算全都是假的,在适当的时候也会爆发出强大的威力。特权案一出,别说中下层的百姓了,就连上层社会都对威廉三世产生了怀疑,毕竟尼德兰这个国家就是靠贸易立国的。
当特权案在尼德兰引发轩然大波的时候,李君威适时出手,直接宣布,荷兰东印度公司涉嫌向帝国的敌对国英国运输军事物资,取缔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帝国境内的贸易权,大议长海因修斯据理力争,最终确定,贸易权保留一年,一年之后取缔。如此,尼德兰境内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因为大家都知道,除了大西洋,其他海域都只有一个霸主,那就是中国,如此操作,荷兰东印度公司走到了头,就算拿到全部特权又能如何,没有贸易对象,很快就会破产,那意味着尼德兰的对东方贸易从一枝独秀变成了百家争鸣,谁都能插一手了。
然而,这一切的手段都是海因修斯夺权之前的铺垫罢了,帝国三十年八月七日,随着悠扬的钟声响彻海牙城,正是三级议会召开的神圣时刻,上百议员涌入议院,但在议院之外的大广场上,数万尼德兰人聚集。
今天是特殊的时刻,几乎每个尼德兰人都知道,因为三级议会大议长海因修斯大人将会对尼德兰的世袭贵族,奥兰治家族的执政威廉进行弹劾。但即便如此,整个会议还是搞的普普通通的,一如往常的模样好像今天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三级议会的议员们照例找了几个议题吵吵闹闹,一个小时后,才逐渐安静下来,那几个垫场子的议题让人昏昏欲睡,当时钟在上午十点敲响的时候,大议长海因修斯走下最高的座位,缓缓从侧门走出会场,然后又从正门走进,穿过两侧满是议员的中央大道,走到了讲台上,所有人都精神一震,知道今天的核心议题终于要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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