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脚踩两只船的胡惟庸! (第2/2页)
听到朱瀚的话,朱标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没必要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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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必要?标儿,你太小觑这些为官者的智慧了。”
朱瀚摇摇头,对朱标道:“在朝堂上的这些官员,哪个不知道朱元章的脾气?可如今你在监国,他们就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把所有责任退给你,这难道不是在欺君?”
听到朱瀚这么说,朱标勐地恍然大悟。
对啊,他们在欺负自己。
朱元章在的时候他们不敢这么做,现在朱元章去外面巡视天下,他来监国,那些官员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这是为什么?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朱标有些生气:“这些人就是在欺君!”
“所以,要有手腕,你要能驾驭住他们!记住标儿……你是皇帝,你能调集所有的力量为自己所用!”
朱瀚攥起拳头,“皇权与臣子,自古以来就是两立的,他们忠君爱国也好,权倾朝堂也好,都是为了身前的利益。”
天下熙熙皆为利嚷,这么简单的道理所有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如何去处理其中的利益关系,却是很多人都没办法掌握的。
朱瀚道:“杀人,是最简单的方法,但却不是一开始就亮出来的武器,如果因为一件小事就杀人,那你就是昏君,我哥他也杀人,但他不会因为哪个官员怠政去杀人,明白么?”
“懂了,但没完全懂。”
朱标挠挠头,真诚的对朱瀚询问道:“叔,如果你碰到这种官员,你会怎么办?”
“我?我没有办法,要不然我怎么会当一个逍遥王爷呢?”
朱瀚来了个战术后仰,对朱标说道:“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自己想办法,而不是询问别人应该怎么办。”
“……”
这不是和没说一样吗?
朱标无语,自己这位叔叔,哪哪都好,就是太不正经,没事净逗自己玩,至于朱瀚说的他没有解决办法,朱标是一百个不相信,他都把问题提出来了,难道还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回去以后,朱标一直思考着朱瀚给自己提出来的问题,他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掌控权柄,让手底下的官员不再阳奉阴违,消极怠工。
想了想,朱标想到了胡惟庸。
别人没有办法,难道他胡惟庸也没有办法吗?
胡惟庸可是十足的小人,办法很多,让他想办法去对付那些人,岂不是一举多得?
想到这儿,朱标明悟了朱瀚的意思,朱瀚说他没有解决官员怠政的办法,不是他没有,而是这种事不需要他来做。
而是,需要学会用人!
胡惟庸作为朝堂内阁成员之一,他有监督朝臣、督促朝臣的权力,谁干不好他能直接斥责,如果连胡惟庸的斥责都没有用,那就是这个人有问题了,到时候难道处理起来还用担心那么多吗?
朱元章告诉过朱标,朝堂上的臣子不是家仆,他们都是有私心的人,而作为皇帝需要做的事情,不是遏制他们的私心,而是因势利导。
皇帝能满足他们的私心,但他们要拿出来‘诚意’,功劳就是诚意。
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后,朱标脸上露出笑容。
驭下有术,这大概就是朱元章和朱瀚都想看到的吧。
“叔,爹,我明白了!”
在这一刻,朱标的内心瞬间升华,就像龙场悟道一样。
第二天中午,胡惟庸就来找朱瀚了,告知朱瀚自己今天被朱标下达任务,要他整肃朝堂的懈怠风气,听到胡惟庸的话,朱瀚脸上露出笑容,他知道朱标这是明白他的意思了:“这小子,反应的倒挺快。”
言语中,对朱标的做法非常满意。
但是在看向胡惟庸的时候,朱瀚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而是很不耐烦的看向胡惟庸:“他是太子,是陛下钦命的监国,他交代你做的事情,你来找我干什么?倒苦水吗?”
“惟庸不敢。”
胡惟庸跪在地上,五体投地的说道:“臣是被殿下您提携才有了今日成就,臣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如今别人要我做事,我自然要先来询问殿下您的意见,您若是不许,惟庸就算死都不会答应。”
这一席话说出来,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把自己包装成了朱瀚忠诚的奴才,可朱瀚却知道,这胡惟庸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人,他现在对着你摇尾乞怜,可当他知道你地位不如他以后,他就会把你往死了踩。
十足的小人,忠诚的奴才。
但只有这种人,朱标用起来才更顺手,到时候弄得天怒人怨,直接把他扔出去平息民愤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胡惟庸的作用,不止于此。
胡惟庸也同样是聪明人,他从朱瀚的话中可以听出来,朱瀚对他给朱标做事并不反对,相反还很支持,这么一个结果无疑是让胡惟庸感到开心的。
朱元章和朱瀚,终归是老一辈的人,朱标则代表着新生代,胡惟庸如果一直追随朱瀚,那朱标当了皇帝,他肯定不会是心腹。
可现在,朱瀚却给了他给朱标效力的机会,以后朱标当了皇帝,能不谈及这段香火情?
所以,胡惟庸很开心,认为自己就算脚踏两只船,也能在大明朝堂混的风生水起,当然他也清楚,朱瀚之所以让他给朱标干活,是因为朱瀚无意朝堂。
朱瀚无意朝堂,不得需要有一个在朝堂上有权利的人,为他保驾护航吗?
开始脚踩两只船的胡惟庸,认为自己去追随朱标,是为朱瀚在朝堂上保驾护航,这是于双方都有利益的事情……仅此而已。